Sunday, December 4, 2011

See You in Heaven

星期天到星期三,我們幾天都在醫院等,嫲嫲終於在我們離開時上了天家。

最後幾次見她她見到我都是笑的,兩星期前我還對她說我畢業了,要和她影畢業照,她大聲說好。這陣子都很少聽她那麼爽快說好的..不過不清楚她明白多少,她問:’碩士呀?’我說是。她說:’你小時候都沒有想過你會做得這樣好的!’之後她說了江澤民周恩來、水好靚什麼的,又說起我們小時候帶我們,說我最喜歡益力多和麵包棒。走時我還跟她先自拍了兩張,就叫我走了。

隔天畢業袍都預先準備好了,就是沒有遇到適合的時間去拍。不能說是遺憾吧,至少讓她知道了,開心了。

上星期最後一次見她清醒時,在鬧情緒。雙手交疊放在胸前,爸媽就只有無奈地站在床邊。嫲嫲就嚷着要回家,待在醫院幹嗎。當時她都沒有吃什麼了。我拿她的水壺給她,她都已經不會吸,只是不停吸空,啜不到水。不到一會又嚷着要我們走。

回想起來,可能她只是想回家過最後的日子。

星期天護士來電着我們到醫院探她,到醫院時,嫲嫲都幾乎沒有知覺了。之後她短暫地睜開了眼,當時只我一人在看她,我忍不住走到一旁放聲哭了。接著幾天,親朋戚友來來去去,氣氛實在有點像拜年。爸媽連續幾晚都通宵守候在醫院,過了幾天嫲嫲仍留著和我們一起,間歇有較快的心跳和微微張眼,身體都在震動,似有話要說。在第四天,姨婆著我們離去晚飯,我們留著,嫲嫲會不捨,會勉強自己不走。結果在我們晚飯時,嫲嫲就走了。也許她幾天來想跟我們說的,就是叫我們走,繼續自己的生活,她就可以安心離開了。

她的床頭放了我送給她的新約聖經,裡面夾了一段放大了的金句:「要常常喜樂,不住禱告,凡事謝恩」。簡單的幾句,包含了無窮的信心和堅毅,也是我心目中嫲嫲的寫照。

Thursday, March 17, 2011

中途站


剛過去的幾星期,發生了知道了大大小小的不快事件,聽到同學在面對thesis之餘,亦面對著個人和家庭的種種難關。上星期在準備Second Review之際,日本地震。不禁又令人(我)質疑,這些虛擬的建築設計,意義何在?當世界發生著各種各樣的危難時,我們卻閉門埋首於這些被強行賦予意義的project。

當然這不過是霎時的氣憤之言。即使放下手上的事,我又可以去令核電廠脫危嗎?緊守自己的剛位,才能令自己微弱的力量仍然有其價值。

不過這些事件的確讓我在迷失於thesis的渾沌之中,得到一刻的解脫,一刻的清晰頭腦去重新思索了thesis的意義。

之前3個semester學到不少,來到最後最重要的一個semester,反而覺得自己虛渡光陰。首先自己決定選兩個迤的選修科以預留更多時間做thesis,結果浪費了6個credits的學習機會。至於thesis,不像之前的studio有目標要學什麼,thesis彷彿不過是一份show off的功課。

想清楚點,Show是show,但不是show off diagrams有多立體,rendering有幾詩意,個model又有幾反地心吸力(‘鏞’這個字,於我而言等於沒有意義的華麗,是一個貶得不能再貶的字。) 要show的,是你作為建築師,你想透過建築設計想做到什麼。你和你的設計的價值又在哪裡。讓人(和自己)知道,你5年來得到的不只technique和吹水能力,你得到的是屬於你自己的一套想法。

最後你的project做不做到你最初定下來的目標,我認為不是最重要,Thesis的結果是怎麼也不重要。重要的是你在這個過程中有思考過作為建築師的role,而你亦找到了你想做一個怎樣的建築師,做一個怎樣的人。

說到尾還是做自己想做的設計好。做設計若為討好別人,別人不喜歡,就變成total failure。做自己真心想做的,即使別人不喜歡,至少對得住自己。始終別人喜不喜由不得你控制,何苦讓自己迷失於那個深淵裡。

Thesis時間上過了一半,但工作量上只不過仍徘徊於起點。後面會更難走,我們一起好好走過去吧。